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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科举文的渣秀才(7)

    看书、写题、背书的日子太过充实,苏泽适往往会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转眼间已过两月,中途苏泽适回过一次家,但也是匆匆忙忙的,没来得及去林家看看。    从书堆中抬头,恍若隔世。翻开他自己制作的日历,他有了其他要做的事情。    苏泽适特意将这几日做了标记,该是林秀秀的及笄礼了,需要回去一趟。正好赶上学堂放假,倒不会耽误。    回到家中苏母果然非常高兴,儿子越大离家的时间越长,她是怎么也疼不够的。    苏泽适一进门她就跟家里的鸡有仇似的,张罗着又要宰一只。    一个月前苏泽适就没拦住,让家里的鸡有一只进了肚子,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母亲杀鸡了。家里的鸡都是用来生蛋的,存一些了就拿去换油盐。    家中的情况他很清楚,二老在家中不知道怎么省呢,就为了给他攒足赶考的银子。    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苏母,“娘,你们也不要那么累,儿子还有些钱,您帮我存着。”    接过荷包,听儿子说起是帮他存着便没有退回去,还盘算了一番家中还剩多少钱。完了小声跟苏泽适说:“适哥儿,你去府城赶考的银子我跟你爹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专心念书,其他的不用你担心。”    苏泽适眼睛微微一涩,当父母的就是这样,什么都想为孩子打算着。    上次回来的时候给他们银子,二老就担心他在学堂累着了,还闹着让他爹去看他。    现在便只能用花在他身上的借口才能将银子给出去。    苏泽适不是冷心冷肺的人,二老如此真心待他,他自是也想着怎么才能让他们过得更幸福一些。    拳头无意识地收紧:再等等,就快了。    很快到了林秀秀的及笄礼,想着两个月未见的未婚妻,苏泽适也不由得有些期待。    前头手中不宽裕的时候,他准备了一个自己制作的玉簪。不是什么好玉,就是他独家雕刻的花样不一样罢了,还专门刻上了“秀秀”二字,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到了林家,发现人也不多。    这倒是可以理解,小门小户的,说是及笄礼,实际上也就是请亲近的人家见证一番罢了。    在场的男客除了林家父子就是苏泽适了,而且他也不能久留,送完礼物就要离开。要不是他们已经订婚,他连来送礼都是冒犯。    看到苏泽适进门,林母又想起了当日的事情,还是不高兴。    只是想到近两个月听人说他还算老实,女儿虽然没说,可盼着他来的心思哪里瞒得住她这个当娘的。    暗叹一口气,还是回房喊了女儿出门。原本这是不合适的,但小镇上规矩没那么严格,在场的又是亲近的人,让小儿女见一面也是可行的。    见到林秀秀,苏泽适也知道时间宝贵,掏出礼物递过去,“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不用,等以后再给你买好的。”    没当场拆开,林秀秀大致能猜到是什么,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怎么不喜欢,你送的我就用。”    要说原本她是不喜欢这个未婚夫的,老觉得他轻浮。可自从上次一见,她就一直记得他带着认真地说等她及笄礼,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等到了今天。    摸着木盒的边棱,林秀秀心口都泛着甜,今日桃红色的衣衫衬得少女的脸颊更为红润,像等待情郎的娇娘。    余光瞥见母亲招手让她回去,飞速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塞到了苏泽适手里,转身小跑着走开。    她动作太快,苏泽适看着远去的身影有些愣神。摩挲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察觉到是一个荷包。    嘴角勾起弧度,小姑娘知道惦记他啊,不枉他一番打算。    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不好,就是那些婶娘的调侃就够他喝一壶的,与长辈们打过招呼他便先行离开。    没有像母亲说的那样直接回家,苏泽适去了上次的书铺。    这次他能够回家三日,除去路上所花费的时间和来林家的时间,还能剩下两日。    二老也不允许他去地里帮忙,他决定抓紧时间挣些银子。    在学堂里他自认没有浪费读书的时间,这点功夫还是花费得起的。    同上次一样,交了押金便拿到了书和纸。    天色尚早,林家肯定还热闹着,苏泽适便找了老板租了笔墨开始画图。也算不上是租,主要是老板还算相信他,他说给十文钱用两个时辰的笔墨老板便同意了。    苏泽适一直注意着时间,估摸着母亲也快从林家出来了便收拾好东西离开书铺。    去林家的路上买了两匹布,都是各个年纪都能穿的灰布。    他到的时候林母刚好送苏母出门,两人亲亲热热的似亲姐妹一样。可苏泽适知道这样和谐的景象时掺了假的。    从苏母平常的言语中他早就察觉了两位女性长辈在互别苗头,好像觉得她们谁赢了等以后他和林秀秀的家庭地位就随之定下了。    对此苏泽适只能表示无奈,他可没有必须谁压谁的盘算。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只有平等才是长久之道。    没有打断两人的亲热,等林母看到他停下了话头才凑上去,将手上的布递给林母一匹,“师母,小小心意,考虑不周,还请收下全了学生的心。”    这话听得林母高兴,倒不是图他东西,看中的就是他这份心,要是还没成婚就不重视女儿的娘家,以后女儿的日子还能过吗?不要说她偏心,孩子是谁生的自然就是谁更疼些,女婿再亲也比不上亲女啊。    这番动作是当着苏母的面进行的,她有些肉疼这匹布,可够给儿子做一身上下了。    虽然她也看到了儿子手上还有一匹,可她从来都不会觉得儿子的衣服太多,只想着再多一些就好。    心里怎么想她藏得好好的,嘴上夸赞着,“适哥儿就是会心疼人,就回来两天还不忘惦记老人。”    心下满意了,林母没让她唱独角戏,“就是,适哥儿孝顺我一贯是知道的,只是下次可别费这钱,你们这些孩子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这样的场面话苏泽适听过就忘,林母心疼女儿是自然的,苏母疼他也没错,以后自己仔细些就好了。    回家的路上苏母提都没提布的事,儿子知道处理和岳家的关系她没什么不高兴的。    她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抠门放在女人身上那算能持家,放在男人身上那可就是小家子气了,儿子心里有数就行。    在家两天,苏泽适画插图能挣近一两银子。他也不贪心,挣多挣少都是挣,不会忽视小收入。    离家的时候往二老的房间中放了五两银子,是他这段时间跟齐宣他们一起挣的。    齐宣读几年书便会跟着他父亲经商的事情在学堂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早年间其父还会逼着他考科举,后来发现儿子真的不是这块料,逼他只会让父子关系紧张后便放弃了。    他之所以还留在学堂,不过是他爹要求要会算账,必须在学堂待到十七岁。    清楚层关系后,苏泽适便起了与他合伙的心思,所以才会有那一出事情。    去的时候苏泽适是一个人去的,齐宣心气高,争强好胜,可到了关键时候也算是个坦荡人,自己提出单挑。    结果当然是苏泽适压着他揍,揍到他怀疑人生。为了一劳永逸还将他带去的人都收拾了一个遍,方便以后做事。    从那条巷子出来后苏泽适也算是有小弟的人了,那天跟去的人都是不打算走科举这条路子的,拉着他们做生意当然不用有负罪感。    人手足够后苏泽适便与他们商量好了,由他出图纸,其他人负责找人制作和售卖,他拿四成毛利。    其实也不复杂,他画的图就是找系统要的假山流水制作盆景,只是现在还真是没有人会。    独家的东西,卖得也算不错,听说齐父还借此讨好了县令,从此支持他们的生意,苏泽适拿到的银子也不少了。    实际上齐父也不是没打算过就这么将苏泽适的图纸霸占了,只是他白手起家,一贯谨慎,不会犯“欺少年穷”这样的错误。    要是苏泽适是个简单的农家子他倒是不担心,关键在于他是县里最年轻的秀才,有很大可能中举,这就不是他愿意惹上的人了。    都是普通人,为了银子随随便便谋财害命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多,所以苏泽适幸运的保住了手上的东西。    当然,苏泽适也从来不是将主动权放在他人手里的人,既然敢拿出来,那就意味着他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情况的应对方法。    有了这样的财务来源,苏泽适更加心无旁骛地读书,准备三年后的秋闱,他给自己的要求是一击即中,所以必须有万全准备。    他这样全天无休的读书方式引起了夫子的注意,还劝他要劳逸结合。    苏泽适哭笑不得,实际上他也是有放松的,读书累了就会让系统讲些小故事给他,或者拿一些有趣的书给他看。既能放松,又能增加阅读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