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完结
出道四年, GG女团凭借自身过硬的专业素质和公司力捧,事业上升极快,中间虽然也遇过难处, 也被谣言中伤,但因为公司团队谨慎专业,每次都顺利度过了。 夏春花性格好, 天然呆, 唱功虽然一般,但送去参加了几个综艺, 效果出奇的好, 又接地气又有梗,除了日常训练和通告之外, 她基本上都活跃在综艺里。 粉丝也不怪她“不务正业”,反而嗷嗷待哺, 等她的综艺开播。 肖瑜的粉丝就不一样了, 整日为肖瑜忧心忡忡,怀疑她遭受了公司的压迫,满世界到处飞, 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心疼粉占了半壁江山。 她又接了一个推广,跑通告去了。 岸容算着时间,上一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 肖瑜失踪了好几天, 虽然那时候她们已经处于半失业状态了,肖瑜也经常到外面去跑。 但那次失踪不同寻常, 那次她连着好几天不见人,回来之后憔悴又死气沉沉, 好久都不见她出来。 现在想想,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次肖瑜应该是找到了祁楚楚的墓地。 她心里猜着是这样,就跟许笑靥说,让许笑靥注意点肖瑜的行程,最近太忙了,得回来休息一段时间,不然肖瑜要累垮了。 许笑靥的话,肖瑜多多少少也听得进去,而且这次陈欣也给她放了几天假,等她回来,也没别的事,她想再去找找。 但消息来得实在凑巧,肖瑜刚到机场,就收到了钟立人的短信。 助理拉着箱子紧跟在肖瑜身边,周围已经有人认出肖瑜了,不少人都在拿手机拍照片,还有人正准备靠近。 她刚想紧跟上去提醒肖瑜注意,可她才张嘴,声音还没发出来,眼前的人忽然撒手飞奔。 连行李箱都仍在原地。 助理忙拉着箱子在后面追,这里人多,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连叫喊也不敢,怕引起恐慌。 可人影憧憧,她又背着包拿着两个大箱子,挤来挤去,等视野开阔,早不见肖瑜踪影了。 助理脸都白了,站在原地拿手机给肖瑜打电话,但对方一直不接。 她也不敢冒然跟陈欣说,只能急的原地跺脚,然后回身去登机入口找找看。 她跟了肖瑜两三年了,肖瑜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不仅不冲动,她甚至连多余的感情都没有,除了工作鲜少和她说话,也不惹事,不骂人,脾气说不上好,但也很少发脾气,平常就跟木头人一样。 哪知道会忽然消失! 肖瑜飞奔出去,另买了其他机票,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忽然身体发冷,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她又看了一遍短信。 此前她收到过许多类似的消息,每一个她都跑去找了,每一次,她都收拾好心情,然后扑个空,再继续等待下一次。 她已经不知道失望是什么感觉了。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钟立人亲自发给她的。 肖瑜闭了闭眼。 岸容蒸了个梨,掀开尝了尝,川贝放的有点多,入口又粘又苦,口感怪异的很。 许笑靥溜溜达达进来,“煮什么呢?” 岸容立刻转身挡住身后的蒸锅,摇头。 可以再来一次,保证不会失误。 许笑靥压不住喉咙里的痒意,咳了两声,探头往岸容背后看。 前几天感冒之后就一直有点咳嗽,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咳嗽还是那样。 岸容蹙眉,缓缓让开,露出身后蒸锅旁边的小碗。 “我给你炖了梨,川贝炖梨。” 岸容反手把碗端出来递给许笑靥,又强调了一遍,“放了川贝粉,我网上查的说效果很好很管用,一天一个,你先试试。” 许笑靥狐疑的多看了她一眼。 岸容舔舔唇,“有点苦,要不你等会儿,我再蒸一个。” 其实不是一般的苦。 “你尝过了?” 岸容点头,她现在怀疑川贝放多了冰糖放少了。 许笑靥从她背后拿了勺子,“没事。” 她刚拿在手里,外面手机铃声响了,是许笑靥的。 岸容迟疑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许笑靥面色凝重,抬头看着岸容,“肖瑜不见了。” 岸容眼皮一跳,“什么叫不见了?” 许笑靥紧皱着眉头,一边给肖瑜打电话,一边说:“她跟小艾到了机场准备回来,然后忽然跑了。” 岸容心里一紧,忽然跑了? 这么多年,她知道肖瑜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找祁楚楚父母的下落,但至今也没有一点消息,她之前也三五不时就走了,不过基本上也都会给许笑靥发个消息。 何况这次连跟在她身边的小艾都没得到一点消息,当面把人撂在机场。 许笑靥摊手,“手机关机。” 岸容紧皱着眉,“让小艾先回来,她可能已经另外买了机票走了。 许笑靥叹了一声。 “可能又得了什么信儿。” 岸容点了点头,又忽然说:“要不问问钟叔?他不是也在找吗?” 肖瑜一开始就是跟许延启做了交易,许延启那边的事几乎都是钟立人在负责,这两年许笑靥偶尔也会问问进度,但一直都没消息。 有了这个想法,许笑靥立刻就给钟立人打了个电话。 消息来得很快,许笑靥开了免提,岸容在一边记地址,两人也不敢耽搁,稍微收拾了东西就走,让小艾先什么都不要说。 钟立人给的地址很偏,跨越了大半个国家不说,甚至三线城市都不是,挺远的一个小镇。 所以即使肖瑜努力了几年,已经站在新生代流量顶端,却还是没能找到这里来。 没有直达的火车汽车,几经周转,在县城了打了个出租过去,许笑靥又留了司机师傅的电话号,以备回去的时候用。 路上用了两天,到的时候正是中午,蔚蓝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秋风很凉,一路过来田里已经完成了秋收,黄色红色的树叶连成片,空气倒是很好。 疏朗开阔。 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钟立人给许笑靥的消息要更全一点,但也没具体到哪个房子,是最近公司在县里的一个柜台收了一块黄玉,价格不低,下面收到消息就去合适了,卖家叫祁镇,和祁楚楚的父亲同名同姓。 年龄也一样。 钟立人把祁镇的手机号码也发给了许笑靥。 许笑靥没打,她和岸容在镇上四处看了看,房子普遍都是两层,商铺林立,倒也不是很落后的地方,但农村乡镇,大抵也就是这个样子,街道挺宽的,路中间还有不少健身器材。 可能是起了大风,路上人不太多,门口地上都摊晒着谷物。 “这里……确定吗?” 岸容有点犹豫,祁楚楚家原来在一线城市,祁楚楚的父亲可是公司高管,过惯了那样的生活,回来这里的偏僻乡野? 别是又弄错了? “再搞错,肖瑜恐怕要崩溃了。”许笑靥低声呢喃了一句,四处看了看,又说:“也说不定,祁楚楚是独生女,她出了那样的事,夫妻俩伤心搬家,来这种地方也不奇怪。” 但思想的开放程度不一样,如果她们住在一线城市里,或许见的多了听得多了,对同性恋会有一个更加客观的了解,但住在这里,年轻人都不在,上年纪的人聚在一起能讨论什么? 岸容只担心这个。 万一过了十年,祁楚楚的父母把祁楚楚的死全都推在肖瑜身上呢? 许笑靥也有这层担忧,所以才早早的过来,想先跟祁楚楚的父母见一面,打探一下,如果态度不行,那她就只能想办法把肖瑜弄走了。 心怀希望继续找,总比被人判死刑好得多。 许笑靥想了想,拿起手机给祁镇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是昨天那个柜台的主管,那块玉还有点问题,想再谈一下。 电话里的声音疲惫又沙哑,话不多,只应了一声。 和许笑靥记忆里的那个人天差地别。 她笑着说:“那我们已经到镇上了,请问您住在哪里?” 祁镇犹豫了一下,“我现在不在家里,要不……” “我可以去找您。”许笑靥抱歉笑了一声,低声道:“现在就可以,很着急。”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嗯了一声,“我在县里的精神病医院,你过来再联系我。” 电话挂了以后,许笑靥愣住了。 精神病医院? 她连忙给刚走的出租车司机打电话,又返回县城。 小县城的精神病医院看起来灰扑扑的,周围也极其冷清,这地方就好像一个禁忌,来往的人好像也都极力避着。 所以也没人注意到医院门口站了两个人。 岸容侧目看着许笑靥,小声问道:“不会搞错了?” 许笑靥也有点疑惑。 没听说过祁楚楚家有精神病人啊。 岸容忽然拉了一把许笑靥,指着里面刚进去的背影,焦急说道:“肖瑜!” 那背影匆匆疾驰,一闪而过,许笑靥没看见。 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们离的近,但去镇上来回耽误了时间,原本想早一步过来,没想到反而让肖瑜先到了。 这时候也顾不上许多,两人拔腿就跑,许笑靥边跑边给祁镇打电话。 “我到了,你……” “祁先生,我是楚楚的朋友。” 电话那头传来肖瑜的声音。 电话那边立刻安静了下来,这沉默,让许笑靥心里咯噔一下,她直接挂了电话。 两人冲进住院部,和大厅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肖瑜侧目看她,“你们怎么来了?” 说完,她立刻想起钟立人和许笑靥的关系,于是紧抿着唇,又转过头去看着祁镇。 “我想知道楚楚……她现在在哪里。” 大概是太久没人提起这个名字了,祁镇眼神里又一瞬间的茫然,他看了看肖瑜,又转头看着许笑靥,“我记得你,你是……” “当年你们误会她了,楚楚的女朋友不是她。”肖瑜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祁镇,“是我。”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紧绷,又僵硬。 祁镇布满皱纹的脸面无无表情的转了过去,眼周发红塌陷着,在那一瞬间,他塌下了脊背,嘴唇颤抖,看着许笑靥说:“对不起。” 酝酿这三个字用了他太多的力气,仿佛终于给这十年找到了一个可以回忆的入口,于是他开始陷入沉默。 “不怪你。” 许笑靥摇了摇头。 说实话,当年她怨过,觉得她只是背了锅,但后来她也想明白了,祁楚楚的母亲只是传递了一个她以为正确的消息,决定把她送进去的,是应闲。 这世上很多事,成因都有千万种,如果没有祁楚楚的母亲,或许还会有其他原因,归根结底,是应闲更在乎自己的利益罢了。 祁镇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无力,看起来比他实际年龄要苍老很多,这些年她怕是也过的不好。 “刚才打电话的人……” “是我。” 许笑靥点了点头,“那块玉没问题,对不起,肖瑜是我的朋友。” 祁镇又看了一眼肖瑜。 “都十年了。” 他叹了一声,一张嘴声音就有些颤抖,“她不在了。” 十年煎熬,日夜不散。 肖瑜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来,“我知道。” 她吸了口气,紧绷着脸,“她葬在哪儿?” 这些年,她的希望被熬得一干二净,到了这个时候,心里是说不出的那种感觉。 以为能回来找到人,问她这么多年为什么失联,后来发现人死了。 医院一楼大厅的窗户很大,外面的阳光洒进来一大片,几个人都站在休息区的椅子旁边,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阳光落在身上,但似乎没有温度,也化不开这里凝滞的气氛。 祁镇嘴唇动了动,眼神复杂的看着肖瑜。 “十年了,你还找她有什么意义?” 一个十年不见面的人,一个死人,祁镇不用问也知道这里都多难找。 他为了避开亲戚朋友,带着妻子四处颠簸流浪,定居在这里,慢节奏的,没人知道他们过去的地方,没想到还是有人找来了。 肖瑜看着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两个人沉默的对峙,肖瑜什么也没解释,也没有道歉,除了一开始为许笑靥解释的那句话,她没有一句提及过往。 往事太长,很多东西都变了。 对峙了几分钟,沉默的像是谁也不肯低头的比赛。 肖瑜一身风尘仆仆,没洗脸没洗头,脸上的妆也脱了,眼上血丝一片,但神情坚毅,仿佛她可以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等到天荒地老。 祁镇一直看着她,直到脸上肌肉颤抖抽搐,泪水溢满眼眶,他转过身去,说:“我带你去。” “谢谢。” 肖瑜跟着她出了门,许笑靥回头看了一眼,祁镇独自一人斩断亲朋好友带着妻子来这种地方,那医院里的人是谁,大概不用想也知道了。 岸容一直握着她的手。 远远的跟在前面两人身后。 出了门,祁镇打了个出租车又回了那个镇子。 许笑靥和岸容自己来的时候就站在镇上的主街道上,但祁镇家却不在这里,他的放在在镇子最外面的一个角落,可能是买的别人的旧房,这些年也没有翻新过,四处都是斑驳的陈旧痕迹。 祁镇一句话也没说,开了门,带着几个人进去。 房子不算大,也收拾的干净利落,院子里还摆着一盆金银花,叶子墨绿饱满,看起来似乎有点毛茸茸的,花盆里却落着几片干枯叶子。 屋里空间很大,但空旷,桌椅板凳,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了。 祁镇打开其中一个卧室门,对站在客厅里的人说:“里面。” 岸容一直在盯着那个门看,刚一打开,就有一抹粉色的窗帘被风吹的扬了起来,阳光温和柔情。 就像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这种感觉实在太诡异了,要不是岸容知道祁楚楚已经死了十年,她都要以为里面真的有一个人了。 肖瑜吞咽了一下,紧张的呼了口气。 祁镇站在门口,没进去。 许笑靥和岸容也站在外面,过了一会儿,岸容拉着许笑靥出去了。 外面风小了点,天高云淡,一副好光景。 岸容握着许笑靥的手。 两人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祁镇拿出来两个凳子,看了一眼,又默不作声的回去了。 许笑靥听着身后的动静,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他们也不好过。” 宠爱的独女就那样死了,不明不白,不能回头。 祁楚楚的母亲许笑靥是见过的,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就那样的人,也会咬牙把祁楚楚送进去,哪怕她知道在那里面会吃很多苦,受很多罪,每天要吃药让人提不起精神,要受各种各样的惩罚,鞭打或者电击,要把尊严踩在脚下,当着数百人的面痛斥自己的罪恶,要日夜防备身边的人反水举报,勾心斗角…… 祁楚楚从来没吃过苦,十指不沾阳春水,连袜子都不会洗,她也从那里出去过,但没过多久又被送了进 去。 所有人都好像陷入疯魔。 “现在找到了,肖瑜怎么办?” 岸容有点担忧。 许笑靥回头看了一眼,屋里采光很好,打扫的很干净,但那股清冷却挥之不去。 肖瑜在里面呆了很久,直到天黑她才出来,双眼红肿着,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她只是祁楚楚年少时短暂暧昧的恋人,她没有资格带祁楚楚走,哪怕只是一把骨灰。 但她也希望这十年时间足够祁楚楚可以再投个好胎,做一个自由的无忧无虑的不记得前世的快乐的人。 三个人连夜赶路过来,枯坐了半日,又连夜乘车回去。 一路上肖瑜都没有说话。 许笑靥和岸容也没有安慰她。 这事儿,只有当事人自己能走出来,别人说什么都是枉然。 一来一回用了四五天时间,陈欣遍寻不到人,愁的头差点都秃了。 她差点准备报警,幸好收到了许笑靥的短信,说她们马上就回来了,这段时间先不要给肖瑜安排工作。 陈欣有点不理解,但人回来了就好,等见了面再问。 所以她倒松了口气,也不着急。 她问了航班,自己开车过去接人,可是等见了人之后,陈欣酝酿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肖瑜的样子让她看的心惊,这才几天?怎么看起来就跟受了重创一样? 这三个人怎么看起来比去赶通告还累? “这几天出什么事儿了?”陈欣看了看死气沉沉的肖瑜,问许笑靥:“你们去哪儿了?” 许笑靥皱眉,情绪也不太高,“去找了个朋友。” 这就是私事了。 陈欣看三个人脸色都不太好,也不敢再问。 回去之后,好似一切都回到了正轨,消失的那几天就好像一场错觉什么都没发生。 刘一晗依旧安排下来许多工作,陈欣交给肖瑜,肖瑜就去做,看起来好像和之前一样。 但陈欣看得出来,肖瑜变了。 以前肖瑜疯狂工作是主动积极的,不管她有什么目的,至少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出名,但现在肖瑜还是疯狂工作,但好像一只无头苍蝇,漫无目的到处乱飞,只是还没死而已。 陈欣心里一惊,又想起了什么,她飞快的打开微博,进了肖瑜的主页,个人简介已经删了。 时间一日日的过,陈欣胆战心惊的一天天观察着肖瑜,生怕她出事。 但好像只是她想多了一样,肖瑜很安静,她没崩溃,也没歇斯底里的发疯,更没有直接走人。 像一颗□□,过了那个时间,却没有爆炸。 陈欣还是不放心,找来许笑靥问,让许笑靥回去好好劝劝,年纪轻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许笑靥不置可否,肖瑜的这个坎,有点大,但她也回去跟肖瑜认真谈了。 肖瑜茫然无措,只是恍惚,找不到人生方向。 许笑靥就没再劝了,让她忙点也好,至少能感觉到活着,等时间冲淡一切,到时候要走要留,都随她。 越接近四年前重生那天,岸容就越是不安,她真的戒了酒,滴酒不沾,怕不小心出什么意外。 现在她和许笑靥仍然是官方CP,没出柜,但CP粉嗑的很开心,每天都有许多人产粮。 岸容整天都跟着许笑靥,绝不容许任何绯闻出现。 许笑靥被她这紧张兮兮的劲儿搞得有点哭笑不得,但她心里其实还有一点小开心的。 毕竟被人这样在乎嘛。 岸容去找戴总监录歌,新专辑里有两首单曲,今天有时间,所以她就先来录。 一切顺利,又跟戴总监讨论了下一首歌的曲子。 岸容刚一出来,就碰见了陈欣,陈欣手里拿着资料,走的风风火火,但眼尾一扫,看见岸容,立马就半路转弯拐了过来。 “录完了?顺利吗?” 岸容应声。 陈欣笑道:“不愧是你!” 岸容客客气气的笑了笑,正要说话,余光却扫到一个走过去的身影。 挺拔修长,比例完美。 转弯的时候,他扭过头跟人打招呼,露出了半张脸。 岸容瞬间摒弃,扭头问陈欣,“那是谁?” 陈欣一脸茫然,“啊?” “刚才过去的那个人,一米八,栗棕色的头发,很白,他是谁?” 陈欣顺着岸容指的方向看过去,但那边已经没有人了。 “你说的这个形象,咱们公司出道的艺人加上练习生,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岸容紧抿着唇,“最近的新人。” 陈欣想了一下,恍然道:“啊,我知道了,是陈总那边刚签的新人,好像是叫安康?怎么了?” 岸容心里恍惚了一下,果然是他! 陈欣见她这个表情,立刻警铃大作,算算岸容也二十一了,正是容易春心萌动的时候,别是一见钟情了?! “你,你认识他?” 岸容摇了摇头,不认识,从来不认识。 “我先回了。” 岸容板着脸,警惕的跟炸了毛似的。 陈欣一脸莫名,不认识,怎么这么大反应? 岸容一回去,就神神秘秘的看着许笑靥。 许笑靥被她看的发毛,“你这是怎么了?” 岸容斟酌着措辞,“陈总那来了个新人,你知道吗?” 许笑靥愣了一下,冲她眨眼,“谁啊?” 看起来像是不知道? 岸容松了口气,“安康。” 许笑靥一边点头一边拖长了声音,“哦,是他啊。” 岸容那刚松的气立刻又提了上来,惊讶的看着许笑靥。 这回她可是日日夜夜都跟在许笑靥身边的,怎么她又不知道了?! 这,这不可能! 许笑靥看着她高高挑起的眉毛和压下去的嘴唇,心里的小人儿仰天大笑,面上也没能憋住,边笑边说:“安康是程旭阳的表弟,比我小两岁,他还没来,程旭阳就跟我说了,托我照顾他,尤其注意他身边的女孩。” 岸容:…… 岸容怀疑自己头顶的问号比佛祖背后的金光还要光芒四射。 许笑靥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安康从小就讨女孩喜欢,上到八十下到三岁,老少通吃,程旭阳怕他掉进女人窝里出事,这才托我多看着点。” 岸容:…… 岸容:“哦。” 面无表情,力图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笑靥凑到她脸上,“怎么忽然问我这个?” 岸容:…… 岸容嘴唇动了动,“……就是,恰好碰见了。” 许笑靥但笑不语。 岸容:…… 艹。 “老夫老妻的,你还吃这种醋呢?” 岸容立刻板着脸,“没有的事。” 主要是有历史遗留问题! 这能怪她吗? 哼! “程旭阳的弟弟,就是我弟弟。”许笑靥胳膊挂在岸容脖子上,“我弟弟就是你弟弟,有问题吗?” 这话,岸容是信的。 岸容眉头一挑,“他年龄比我大。” 许笑靥笑吟吟的在岸容下巴上亲了一下,理直气壮道:“你现在是我们家的人,亲戚关系就是这么算的,这要是古代,你的名字前面得冠我的姓。” 岸容垂眸看她。 许笑靥立即改口,“岸许氏也行,岸许岸许,芳心岸许,没毛病。” 求生欲极强。 岸容托着许笑靥的腰,无奈发现许笑靥比以前皮了。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岸容垂眸看着许笑靥含着笑意的双眼,她信许笑靥,上一世的绯闻那么快传开,必然有公司插手,也必然是经过许笑靥同意的,那不是误会。 许笑靥有那样心结,安康又是程旭阳的弟弟,所以也绝不可能是真的。 岸容自恋一点想着,说不定许笑靥故意找了一个假男友,一边帮弟弟炒作,一边让她死心呢? 也或许上一世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让许笑靥做了那个决定。 但最重要的是,过去的都已过去,她得带着许笑靥向前看,她们还有无限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