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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6)

    风也不可能开口的。    而且秦漠风成年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能找到解决办法。    不过回去的一路上,他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跟苏云哲说一声。    虽然苏云哲每次都会无视秦漠风的各种吐槽,但是沈言知道,他们俩关系确实很好,秦漠风说他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并不夸张。    所以如果秦漠风真有什么事情,苏云哲一定会担心。    他因为在想事情,所以下车时也没留意到巷子口还停着另一辆车。    直到他走近巷子,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时才发现,那里不仅停了辆车,车边还靠了一个人。    手电筒的灯光并不亮堂,他只能看清那人的轮廓,身型修长高挑,斜倚在车门上,微微低着头,嘴里还叼了根烟,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    “苏……云哲?”沈言试探的喊了一声。    那人听到声音终于动了,先是掐灭烟头,随手抛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然后直起身子走近了灯光下,露出那张帅的没天理的脸。    竟真是苏云哲!    沈言木木的看着他,脑子里有些恍惚,苏云哲不是在国外吗?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苏云哲见他傻愣着,嘴角微微弯了弯,快走两步来到他的跟前,递了纸杯到他跟前:“特意给你买的,趁热喝。”    沈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接了过来,问:“什么?”    苏云哲嘴角轻扬,语气透着调笑:“红糖水。”    沈言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脸颊一热,瞪他:“你家大姨妈来这么久?”    苏云哲一脸无辜,“我这不是没经验嘛。所以,走了?”    第 30 章    沈言忍不住有些炸毛,所以,苏云哲这家伙大半夜出现在这里吓人,就是为了跟他讨论这种问题的吗?    正经八百的买了一杯红糖水过来,然后一脸无辜的问他,大姨妈是不是走了?    这个人的神经到底是有多粗啊?    沈言忍不住想怼他两句,去忽然看清了他眼底的倦意,到了嘴边的话不自觉的就改口了,“你不是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云哲点头,“嗯,刚下飞机。”    沈言微微一怔,心底那股烦躁感,又开始往上涌,可是,偏偏还夹杂着一丝压不住的喜悦,简直莫名其妙!    他强行忽略掉这种奇怪的感觉,让自己表现的正常点。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现在应该很累,还要倒时差,苏总还是赶紧回家休息。”他说。    苏云哲确实有些累,“嗯,是要回去好好睡一觉。不过……”他顿了顿,墨色的眸子落在沈言的脸上,低声问:“你呢?去哪儿的?这么晚才回来?”    沈言自己思绪有些混乱,从苏云哲出现开始,他的脑子好像就蒙上了一层雾气,所以没有留意到沈云哲的问题,有查岗之嫌,只如实说道:“风哥让我陪他喝酒。啊,对了,风哥……”    提起秦漠风,沈言正好想把刚才的事情告诉苏云哲,结果还没说,苏云哲便打断了他,“秦漠风?你们两个走的还挺近啊。”    苏云哲的语气很正常,听不出什么意思,但是沈言不知为什么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不爽。    他有些奇怪,“怎么啦?风哥他是因为找不到你才找我的。他好像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看着挺苦恼的。我刚才还在想要不要跟你说一声。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也关心一下他。”    苏云哲原本是挺不爽的,虽然他跟秦漠风是好兄弟,也知道秦漠风的为人。    可是他大老远从国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第一时间来到沈言家楼下,却没找到人,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结果他等的人,被秦漠风叫去喝酒了。    就算秦漠风是他的好兄弟,他也很不爽!    不过,听了沈言的话之后,他又稍微有些担心,“昨天他确实给我打电话了,不过我当时在忙,他怎么了?”    沈言摇头,“我也不清楚,他虽然找我过去,但是什么也没跟我说,就只是埋头喝酒,看起来问题有点严重的样子。我想,他可能不方便跟我说。你们之间肯定没有那么多顾忌。你问问呗。”    苏云哲点头,“行,我明天跟他联系。”随后他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凌晨,“走了,送你回去,我也着急回家睡觉,累死了。”说完,他直接牵起沈言的手走进巷子里。    沈言被他牵着往前走,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把手抽回来,毕竟,他们也是那种可以随便牵手的关系?    可不知为何,他又觉得有些舍不得,特别是在听到苏云哲用疲惫的声音说“累死了”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有些心疼。    于是就那样顺从的被苏云哲拉着,送到了家门口。    然后他的思绪忽然又开始混乱,他站在门口,既没有跟苏云哲道别,也不开门进去,只低垂着头不说话。    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从苏云哲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白净的下巴。    苏云哲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然后松开,“进去,我走了,你早点睡。”    说完,他便转身要下楼,忽然又想到什么回头看着沈言,疲倦的眸子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较真:“不许再单独跟秦漠风去吃饭喝酒!”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喝完酒是什么状态?    虽然不至于像他那天说的那样,会抱着人又啃又亲。但是那软成一汪水的醉猫模样,他也绝对不愿让别人看到,就算那个别人,是他的好兄弟也不行。    沈言抬头诧异的看着他,嘴巴快过脑子的回了一句,“为什么?”    秦漠风跟他不是好朋友吗?难道他们是表面兄弟啊?    “不为什么,但你要是不听话,合同作废!”苏云哲挑眉,一脸“我是金主爸爸,你就得听我话”的拽样。    搞的沈言忍不住翻白眼,不爽道:“你就只会用这个威胁我!哼!作废就……”    他本想说,作废就作废,其实现在真作废也没关系了,他跟前有卖包的7万块,而且,新书目前数据都挺好,预计再过半个月,差不多就可以上架收费了,按他以前的水准来说,他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经济困难了。    所以苏云哲特别助理的职务,他就算不做,也饿不死不是吗?    可不知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只愤愤的回了句,“我还不是因为他是你朋友才去的吗?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好心当成驴肝肺吗?”    说完气呼呼的打开门进去,很想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不理苏云哲那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可手却不听脑子使唤,抓着门把就是关不上。    这下苏云哲倒是一头雾水了,隔着门不解的看着他。    其实沈言也很不了解自己的想法,只是狠狠盯着苏云哲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泄气了一样,直接走出来拉着苏云哲进屋,一边数落:“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啊?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不累吗?为什么不直接回家?为什么大半夜要来这里?我现在让你一个人开那么长时间车回家,显得我这个人多没义气?反正我家就一张床,你睡地上!”    苏云哲被拉进去后,愣在原地半晌没反应。    他只是因为太长时间没看到沈言,有些忍不住想见面,所以才会下了飞机直接赶过来,他并没有想过留出在这里。    其实他的司机就在附近,他也并不需要自己开车回去,他甚至想过,开车回家太远的话,直接住酒店。    却没想到,沈言居然主动留下了他。    苏云哲站在简陋的客厅里,环顾着四周,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起。这里跟他自己的家完全不能比,但是他此刻的心情真他妈爽!    沈言拉着苏云哲进门后,就自己跑进卧室,把他床上唯一一条垫的被絮抽下来,抱了出来。    他搬进来的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有,身上那时也没钱,所以能省的东西都省了,被子也只是买了垫的跟盖的各一床。    好在床上有床垫,没有垫被也能凑合。所以他就舍己为人的把自己的垫被贡献出来了。    结果出来后,发现苏云哲还站在原地傻愣着。    “喂,别愣着啦,帮个忙,把沙发跟桌子往边上挪一挪,要不你在哪里打地铺啊?”    沈言的出租屋很小,只有把沙发跟桌子都挪开,才能腾出地儿来打地铺。    好在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很容易,所以很快一张简陋的床就铺好了。    沈言从沙发上把自己平时用来蹂躏的抱枕,还有一条薄薄的毛巾被都拿过来丢了上去,这样看起来倒是什么都不缺了。    不过,想起苏云哲的身份还有他那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无敌海景豪宅,这地铺看起来就太寒酸了。    沈言有些后悔自己冒失了,他只觉得这大半夜的,让苏云哲自己开车穿过大半个城区回家,有些不忍心,却没想过苏云哲自己愿不愿在他这里睡地板。    他抬头不确定的看了看苏云哲,“你,能凑合吗?垫一床被子会不会太硬了?可我真没被子了。你要是睡不了,就找个代驾送你回家。”    “怎么还带赶人的吗?”苏云哲笑着打断了他,“说好让我住下的,现在反悔来不及了。”    沈言见他心情不错的样子,知道他是真不介意,便也不矫情了,“你不在意就好。不过我没有衣服给你换,你……”要不就别洗澡,凑合着水。    不过他的提议没说完,就被苏云哲打断了,“我想起来,我的行李在车上。”    他本来就是从机场直接过来的,没想到会留宿在沈言这里,自然没连着行李一起拿上来。    不过苏云哲也不想自己洗个澡出来,还要穿这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于是下去拿行李。    回来时沈言正好洗完澡出来,长发湿漉漉披散着,水滴自发梢滴落,顺着他的肌肤滑落进了睡衣里模,不大的屋子里弥漫着洗发水的清香。    苏云哲的眸子沉了沉,忽然觉得有些燥热,他舔了舔嘴唇,开口:“我有点担心!”    沈言拿着电吹风准备吹头发,不解的回头看他:“担心什么?”    ”担心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苏云哲一脸正经道。    沈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苏云哲严肃道:“你想想啊,这大半夜的你非要把我留下来,不觉得很起奇怪吗?哪有女孩子会大半夜主动让男人在家里留宿的?而且,你可别忘了你上次对我做过些什么。说不定今晚你也……”    “苏云哲你大爷!”沈言怒吼一声,要不是心疼电吹风是新买的,他能直接砸过去。    他算是听明白了,这家伙是说他意欲勾引扑倒他呢。    这家伙是孔雀投胎的吗?自恋到什么程度了?一天到晚觉得他想勾引他!    沈言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他怎么就脑子一热,把这家伙跟留下来了?就该让他滚回家!管他累不累!    现在到好,这人居然不要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云哲却依然一脸严肃:“发什么火啊?难道是被我说中心思,恼羞成怒?”    “你……”沈言气结,长舒了一气,才想起自己该怎么反驳,“苏云哲你听好了,我是见你刚下飞机,看着很累,怕你疲劳驾驶出车祸,才好心收留你的!而且你搞清楚,一直以来是你要包养我,该是我担心你对我意图不轨。”    苏云哲点头,一派坦然:“对啊,我是想包养你,从来没否认过。你呢?明知道知道我的意图,还让我留宿,就没有别的意思?”    沈言一愣,怒火瞬间转换成了烦躁:“苏云哲你不住就回你自己家!”说完,他连头发都没心思吹了,转身要回房,却被苏云哲拉住了。    他回头没好气的瞪着苏云哲不说话。    苏云哲一改之前的严肃,幽深的眸子里透着好看的笑意,语气格外柔和,甚至染着淡淡的讨好,“言言,我错了,好不好?收留一晚呗。”    沈言没说话,心口竟噗通噗通的乱跳起来,仅仅是因为苏云哲喊了他的名字。    苏云哲好像除了开玩笑喊过他颜妹,从来没喊过他。    不管是沈言,还是言言。    沈言的小名就叫言言,家人跟熟悉一点的朋友都是这样喊他的,他早就听起习惯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从苏云哲的嘴巴里喊出来,会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第 31 章    沈言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只有床垫的床太硬,睡的很不舒服,一门之隔,他还能清楚的听到外面的人没睡。    他能感觉到苏云哲尽量放轻动作,可家里第一次有别人过夜,还是让他的感知力无限放大。    快天亮时,他才迷迷糊糊的睡去,再醒来已经临近中午。    他依然觉得困,因为睡着时一直在做梦,零零散散,理不出头绪,让他感觉像没睡一样。    他在床上蹭了好一会儿,想继续入眠,没有成功,只能强打着精神起床出门。    苏云哲还没有醒。    客厅没有窗帘,阳光透过阳台斜照进来,散在他的身上,为他蒙上了一层光晕。    沈言想了想,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喂,苏云哲?”    他想让苏云哲去卧室睡。别人他不清楚,但就他自己的习惯,太亮的地方,根本睡不着。    可他分明是想把人喊醒,声音却很轻,仿佛生怕把人给吵醒了。    此时他离苏云哲很近,近到能看清他眼下的倦怠。    是太累了,才会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沉睡?    他想起昨夜,在巷口遇见这个男人的那一幕。    在国外呆了一周,回国第一时间来找他,还不提前打电话,扑空后就独自等在巷口抽烟。    “苏云哲,你在想什么?”沈言脑子又乱了,无意识的叹道。    此时,熟睡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与他四目相交。    沈言一愣,随即竟有股做贼心虚的感觉,语调都变了,“你醒啦?”    “我是不是很帅?”苏云哲答非所问。    衣衫不整,嗓音沙哑,头发凌乱,挑眉调笑的看着他,那模样竟该死的性感。    沈言不自在的错开视线,很不给面子的回了句,“并不!”    心里却瞬间松了口气。    还好,看起来是刚醒,应该没听到他刚才那句不知所谓的叹息。    苏云哲翻了个身,侧躺着,一手撑着太阳穴的位置,盯着沈言不说话,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弧度,有点像只奸诈的狐狸。    沈言放下去的心又提回了嗓子眼,总觉得这家伙不但听见他的话,只怕还知道他已经盯着看了很久。    沈言忽然有股敲晕对方,或者掐死自己的冲动。    不过最终他只是丢下一句:“醒了就起床,把客厅收拾干净。”然后潇洒的进洗手间洗漱去了。    管他呢,听到就听到好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苏云哲又能听出什么来?    等他洗漱好出来,苏云哲真的把客厅收拾好了。    该归位的都归位,被子叠整齐放在沙发上,苏云哲自己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沈言想,他大概是有工作要忙。    他记得以前他大哥偶尔出国一趟,回来好像就会有忙不完的事情。    “等我一下,我们订了家不错的餐厅。”    沈言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苏云哲点外卖,对方已经挂了电话走进来,还自作主张的帮他决定了中午吃什么。    不错的餐厅啊?    沈言的心里有些纠结。    好吃的餐厅他当然想去试试,可是,他不想跟苏云哲一起去。    或者说,他还是不想见苏云哲。    于是在心里很是一番挣扎之后,一咬牙一跺脚,走到了洗手间外,“苏总自己去……”    “帮我把行李箱里的剃须刀拿过来行吗?”    沈言话没说完,就被苏云哲打断了,只好先去帮他拿了剃须刀,回来继续:“我昨晚……”    “我约了秦漠风,你不想知道他怎么了?”    苏云哲对着镜子刮胡子,再一次打断了他。    沈言愣了愣:“我是有点担心他,不过,我要是在场,他只怕没办法畅所欲言?”    “怎么会呢?这不还有我在吗?而且……”苏云哲抬头,从镜子里看他,神色莫名有些严肃,“你这天天吃外卖也不是个事儿。”    沈言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心虚,他抓了抓头发,“谁叫我不会做呢?前几天真的有照着网上的教程学了一下,可我大概就是没天分。厨房弄的一团糟不说,做出来还不能吃。”他无力的叹息了一声:“所以我放弃了。人啊,有时候必须要量力而行。做饭对我来说,就是绝对做不到的挑战!”    苏云哲已经洗漱好了,转身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还挺有自知之明。好了,收拾一下,我们出门。”    “好!”沈言不过脑子的点头,等他进去换衣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没打算去吗?怎么就乖乖听话了?    他忍不住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总觉得最近的自己太奇怪了,脑子跟身体分开了,互相不受控制。    不过既然答应了,就去呗,反正有好吃的。    于是他换好衣服跟着苏云哲出门了。    苏云哲的车停在巷口,这里不是主干道,而且也没物业管理,所以到处停着私家车,几乎占据了半条路。    所以沈言跟苏云哲都没有发现,就在苏云哲的车后面停着的一辆黑色车子,里面坐着的人正是段扬和他的经纪人余林。    眼看着沈言跟苏云哲开车走了,段扬神色阴沉:“你确定……他真的是沈言?”    余林紧张的喝了口水,“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段扬怒道:“说他不是的是你,现在说他是的也是你,你他妈有没有脑子?”    “扬哥,这事我也是一头雾水。苏云哲真的不是同性恋,他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男人扮的?”    “那现在呢?苏云哲变成同性恋了?”    余林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不太可能?”    “你他妈也知道不可能?你刚才看到什么了?有没有看到苏云哲跟那个女人一起出来?苏云哲昨晚才回国,今天早上从这个女人家里出来,你别跟我说他是一大早过来这里吃早饭的,还他妈提着行李箱来吃?”段扬气不打一出来。    当初他觉得这个女人是沈言的时候,余林一个劲儿跟他说,绝对不是!    好,他信了,毕竟性取向不可能是假的,苏云哲肯定不能跟男人上床。    但余林今天早上又来告诉他,这个女人就是沈言扮的。    还拿出证据证明他没有跟苏云哲同居,是自己住在一处贫民窟,说明他跟苏云哲不是包养或者男女朋友关系。    段扬当时也觉得有道理,所以立刻按照地址找来了。    结果,就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这就是余林说的,跟苏云哲不是那种关系?    而且他最近也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是从FLW老板那里传出来的,说苏云哲都已经带那个女人回家见过父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结婚了。    他本来是不相信的,毕竟流言这种东西,传着传着就走样了。    可此时他却不禁开始相信了。他知道苏云哲昨晚刚回国,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家都没回,直接来这个女人这里,可见是有多想念那个女人。    那苏云哲会跟她结婚,也就不奇怪了。    难道苏云哲都快跟结婚了,还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他是真傻,才会相信余林的鬼话!    “扬哥……”    “别废话了!赶紧给我把沈言找出来,别再不相关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余林正想解释,就被段扬厉声打断。    他也只能把话都憋了回去了。    虽然他此时也很困惑,但是他找了私家侦查去找沈言,对方调查出来的结果就是锁定这个叫沈颜的女人身上。    这个结果不太可能出错,所以他才会确定的把这个消息告诉段扬。    可看到苏云哲走出来的瞬间,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    秦漠风难得中午有时间,不过整个人比昨天晚上看起来更蔫了。    也不知是因为见了苏云哲觉得亲切,所以毫无防备了,还是因为昨天晚上他跟凌思辰闹了那一场所致。    “说说,怎么了?这要死不活的。”    苏云哲是在沈言放下筷子之后,才开口问秦漠风。    秦漠风跟喝不醉似的,昨晚喝了那么多,此时也是从开场喝到现在,菜倒是没吃几口。    而且,向来他跟苏云哲一块的时候,话比苏云哲多不知多少。    今天难得苏云哲主动关心他,他却依然埋头喝酒。    沈言看了看苏云哲,担心是因为他在场,秦漠风不好直说。    苏云哲轻轻摇头,表示跟他没关系,然后也不再追问,就陪着秦漠风喝酒。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生生把白酒合成了白开水的感觉,把餐厅喝出了大排档的气氛。    就在沈言开始思考,这两个喝醉之后,他要怎么把他们弄回家时,秦漠风忽然啪的一下把杯子拍在桌上。    苏云哲抬头,“想说了?”    秦漠风低着头,也不知有没有听清楚苏云哲的话,只是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沈言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时,他终于开口了。    “我跟凌思辰睡了!”    啪!    苏云哲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碎了。    他看了看沈言,“凌思辰,是女人?”    沈言一时也没回过神,正睁大眼睛看着秦漠风,担心自己听错了。    “他娘是男人!”秦漠风怒吼,这一下好像打开了自来水水龙头一样,一肚子憋屈都开始往外倒。    “我喝醉了!我他妈那天晚上就不该多管闲事。在看到学校门口有几个人找他麻烦,我想他讨厌归讨厌,怎么说也是同事,我总不能让他在我眼皮子下面被人给打了。然后他表示感谢,说要请我吃饭。我加班加到快他妈十二点,晚饭都没吃,饿的不行,就答应了。结果就……”    秦漠风说不下去,狠狠的一拳砸桌子。    苏云哲还有些消化不良,“你不是一直吹自己千杯不醉吗?”    “他算计我!”秦漠风咬牙切齿。    “算计你什么?灌醉了,睡你?”苏云哲问。    “什么他睡我?是老子睡他!”秦漠风反驳,随后又觉得自己有病,要计较这些,“你也知道我的酒量,那天晚上我就喝了几瓶啤酒和一点白酒,怎么可能醉?而且他第二天早上跟没事人一样问我要不要喝咖啡?我他妈当时都懵逼了,他那么淡定,不是早有预谋的是什么?靠!我一想到我居然睡了个男人,就觉得浑身难受。太他妈恶心了!”    “睡人家的时候觉得恶心吗?”一直没说话的沈言忽然开口了,声音很轻,甚至没有抬头看秦漠风,“睡的时候明明很爽,醒来发现是男人才觉得恶心?”    苏云哲觉察出他的异样,扭头看他,“你怎么了?”    沈言抬头冲他笑了笑,摇头:“没事,就是觉得凌思辰也挺冤的,不明不白被人睡了,还得被骂恶心。算了,我先走了,你们聊!”说完他直接起身出门。    第 32 章    沈言快步走出餐厅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责怪秦漠风。但他没忍住。    在听到秦漠风说恶心之后,他没有办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    他是在为凌思辰抱不平吗?    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他对凌思辰印象不错,但也只见过一面,他并不了解对方,更不能确定,事情到底是不是不如秦漠风说的那样。    他仰头看着天空,中午的太阳很刺眼。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觉得眼睛酸涩时,才轻轻叹息着,快步走进了附近的地铁站。    心情不好,他打算回家睡觉。    他向来这样,心情不好时,就埋头睡觉,总觉得一觉睡醒,什么事儿都没了。    但他没想到,又有人在等他。    一个四五十岁穿着POLO衫的男人,在他经过巷口时,从一辆黑色奥迪上下来,喊住了他,“言言。”    沈言没有原主的记忆,但大概能猜到对方的身份。这个年纪喊他言言,应该是原主的父亲,沈博文。    沈博文见他虽停下,却并没有走近的意思,只能自己快走两步,来到沈言的面前。    大约是养尊处优惯了,见不得中午着毒辣的阳光,正用肥厚的手在额前搭起凉棚,惊喜道:“言言真是你呀。我昨天刚从外地回来,嘉奇跟我说找到你了,我立刻就赶过来了。是不是段扬的小子又对你做了什么混账事?没关系言言,他那里你住的不舒服,咱就回家住,不委屈自己啊。你看这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住这里也不安全,爸也不放心,跟爸爸回去,好不好?”    沈言有些疑惑,原主的父亲沈博文在原主母亲死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对原主的态度比后妈王莉也没好多少。    当初原主因为段松涛的关系,跟段扬结婚,抢了沈嘉奇的大好姻缘。    为这事儿沈嘉奇明的不搞事,背地里不知道在沈博文跟前挑了多少事儿。    沈博文本来就偏爱沈嘉奇,最后拿皮带抽了原主一顿才算是帮沈嘉奇出气了。    就沈言看原着的感觉,沈博文的眼中,只有沈嘉奇是亲儿子,原主比不上他家养的一条狗。    现在还真是奇怪了,自他从段扬家逃出来,先是沈嘉奇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他,如今这个堪比后爹的沈博文,态度也来个180度大转弯。    这是唱的哪出啊?    不过,他心中百转千折,面上却只有不耐烦,“这位大叔你在说什么?听不懂,你认错人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言言!”沈博文着急了,伸手去拉他。    沈言一个闪身躲过了。    他有些烦躁,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还要应付一个讨厌的家伙,更没好脾气了。    他回头冷眼盯着对方,“你有毛病吗?这么喜欢给人当爸?可惜,我爸死了,你要真是他,麻烦先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沈博文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言。    他来这里之前,已经听沈嘉奇跟王莉说了之前的情况,沈嘉奇告诉他,如今的沈言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再不像以前那样好哄了。    他是有心理准备的,特别是看到沈言出现之后。    女装自然跟男装大不相同,但是气质也截然不同。若非那张脸是一样的,沈博文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他那个唯唯诺诺的儿子沈言。    可即便有心理准备,他也绝对没想到沈言敢当着他的面这样诅咒他。    措手不及之后,怒火瞬间席卷而来,他面色铁青,怒道:“你……”    “言言?”    此时苏云哲的声音忽然传过来,紧接着沈言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拉了一把。    苏云哲挡在他的身前,神色冷然的盯着沈博文:“你有事?”    他语气寻常,波澜不惊,可天生自带气场,让沈博文不自觉的就把怒火压了回去,客气道:“这位先生是言言的朋友?误会误会,其实我是……”    “他有病,别理他。”    沈言连忙打断了沈博文,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拉着苏云哲就走。    好在沈博文因为苏云哲出现在猝不及防,加上苏云哲的气场不凡,他一时拿捏不准对方的身份,便没再纠缠。    沈言回头见他没跟上来,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靠!    天知道苏云哲出现时,他被吓懵逼了。    这要是让沈博文把话说完,他也就完了。    “你怎么来了?”    他反应再及时,苏云哲肯定也有疑惑,沈言实在不想跟他说这事儿,万一有一点点编的不合理,都麻烦的很,索性先下手为强。在看到苏云哲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抢先了。    苏云哲到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他耸肩:“这不来问问你为什么生气。”    沈言见他没再提沈博文,暗自松了口气,转身进了楼道,口是心非:“没生气。就觉得我不太方便听那些事情。风哥呢?他喝了那么多酒,你不是把他一个人丢下了?”    他这刚坐地铁回来没两分钟,苏云哲就到了,可见他大概是一出门,苏云哲就跟出来了。    跟出来就算了,还追过来了。    苏云哲你有毛病吗?    沈言心里无端就升起了一股怒火,可细究下来却也不是在生苏云哲的气,更像是在生他自己的气。    可不是该生自己的气吗?    他是白痴才看不出苏云哲看上他了!    可苏云哲看上的是他吗?    不是,苏云哲看上的是他假扮的那个叫沈颜的女孩子。    苏云哲被他骗了。    而他,明知道苏云哲的性取向,也隐隐察觉到苏云哲的心思,却还跟对方暧昧不清。    沈言,欺骗别人的感情是要遭天谴的!    他最近总是心烦意乱,焦躁难安,甚至不愿意见苏云哲,可他终究没搞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直到刚才,秦漠风说他跟凌思辰睡了的时候,他第一次见识到失态的苏云哲,打碎了杯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问:“凌思辰,是女人?”    他从秦漠风和凌思辰睡了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整个人陷入了另一个漩涡。    苏云哲,果然是没办法接受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他果然是彻头彻尾的异性恋。    那一瞬间他终于理清楚自己繁杂的心绪了。    他对苏云哲心存愧疚,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在欺骗苏云哲的感情。    有一天苏云哲知道真相后,怕不仅仅是会恨他厌恶他,应该也会很痛苦。    除却愧疚,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和恐惧。    “他醉了,我让人送他回去了。”苏云哲跟进了楼道,伸手拉住沈言,“你到底怎么了?刚才开始就在生气。因为秦漠风?”    “我真没生气。就是觉得凌思辰看着不像那种人,风哥的话有点过分了。不过想想我也是多管闲事,风哥自己的事情,轮不到我说什么。你改天见到他,帮我跟他道个歉,让他别跟我生气,好不好?”    沈言笑嘻嘻的开口,语调轻快,还故意拖长了尾音,透着股撒娇的意味。    苏云哲看上他了,自然是看他怎么样都觉得顺眼,撒娇的他更顺眼。    于是没了脾气,嘴角上扬:“好。刚才那个……”    “我到了!”    此时沈言正好停在自家门口,回身略带歉意的看着苏云哲,“我昨晚没睡好,现在好想睡觉哦。苏总昨晚回国到现在家门都没进?而且,你都不工作的吗?”    苏云哲的话再一次被堵了回去,他的眸子沉了沉,闪过了一抹疑惑,随即笑道:“居然敢不让金主爸爸进门,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说完,他伸手捏了捏沈言的脸,丢下一句:“下不为例!”然后,转身下楼。    沈言连忙热情的挥手:“好,下次一定不敢,苏总慢走,苏总开车注意安全。”    等到苏云哲的脚步声走远了,他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散去,转身开门进屋,走上阳台,正好看到苏云哲远去的身影。    直到看不见时,他才回到屋子里,开始挑挑拣拣收拾东西。    当初他从段扬家里逃出来就打算离开这个城市,等两年再回来跟段扬离婚。    谁知道钱包掉了,又遇到苏云哲,他想要苏云哲给的那份工作,所以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沈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看起来一定还会来找他,麻烦的很。    这背后究竟有什么原因,他也不想管。    所以干脆开溜。    这样,也就不用再骗苏云哲了。    但愿苏云哲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生命遇到过的那个叫沈颜的女人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汉子,这样也许还能留下点美好的回忆,而不是恶心!    他的东西很少,没几分钟就收拾好了。    然后他开始犹豫要不要去理发店把接发给拆了。    既然要走,也就不用扮女人了。    他烦死这一头长发了,特别是出门时,热的要命。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他想了想,挂了。    都准备开溜了,还跟谁联系?    这个号码其实也可以不用了。    他想着,准备直接关机,一条短信进来,是刚才打电话的号码发来了——沈言吗?我周律师,你妈妈的朋友,还记得。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跟你妈妈有关,方便给我回个电话。    沈言盯着那条短信足足看了半分钟没眨眼。    上次他见了陈荣斌后,把现在这个号码给了对方,想必这位周律师又找他了。    如此执着的找到他,还一再强调跟原主妈妈有关,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沈家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艹!    他泄气的暗骂了一句,拨通了电话。    对方第一时间接通,语气急切又惊喜:“沈言吗?”    “是我,周叔叔您找我?我最近遇到点事情,所以……”    “没关系,你在什么地方?我们见个面。”    “现在?”    “你没空?”    沈言见他是真着急,便同意了。    他们约在了一家茶楼,沈言赶过去的路上一直在骂自己,多管闲事!    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沈言,干嘛要去掺和那些烦人的事情?    可终究没过去良心那一关。    原主一定也想知道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他在惠丰茶楼见到了周律师,一个长相很周正的中年男人。    对方大概习惯了时间就是金钱的观念,并没有跟沈言多废话,开门见山的拿了个文件袋递给沈言,“你母亲留给你遗产。”    “啊?”沈言接过去打开,里面是很多房产证,并不是一套一套的,每一本都是一栋楼,足足有七本,差不多半个小区了。    原主的妈妈这么有钱?    上次段扬说段松涛的过去时,好像是提到了原主的外婆家很有钱。    可是他外婆过世的很早,家产应该都传给了他母亲。    段博文后来做了点生意,赚了点钱,一天到晚以民族企业家自居,喜欢标榜自己是白手起家,其实用的都是原主母亲的钱。    结果等到他母亲死了,沈家的家产跟原主显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所以当初沈言想过,原主的母亲大约也是单纯的女人。    没想到,她竟然偷偷给儿子留遗产。    所以,沈家最近对他态度大变,是因为这个?    “这是你外婆家在合阳的老房子拆了回迁的。”周律师解释。    卧槽!拆迁拆了几栋楼?原主外婆家以前的房子是有多大?沈言忍不住猜测。    周律师:“小地方,房价也不高,你母亲留给你,本意应该是让你收个房租,这样你也能过的不错。她不想被你……爸知道,托付我先帮忙打理,说是等到你离开沈家后再交给你。那里面,还有张支票,是这些年的房租。”周律师解释。    沈言并没有着急去看支票,而是有些介怀的问:“她为什么要瞒着我……爸呢?”    周律师:“我先跟你这件事情解释清楚。最近的新闻没有看吗?合阳被划成了经济特区,房价现在已经暴涨,往后还会翻上好几倍。我看了合阳未来规划图,那个小区将来还会是全合阳最好的学区房。所以,五年后那几栋房子价值不会低于五十个亿。”    额……    沈言有些消化不良。    忽然收到好几栋房子,然后告诉他,还他妈是最好的学起房,五年后卖了就是有能坐拥五十亿?    这馅饼有点大啊!    “沈家,我是说,我爸他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了?”沈言问。    周律师点头,“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他来找过我,说他是合法继承人了。但你母亲留下了遗嘱,明确了你是继承人,所以他抢不走。”    沈言点了点头,难怪沈家最近对他态度大变呢。    沈博文虽然自诩民资企业家,可他那的公司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如今有几十亿等在那里,他怎么可能舍得不要呢?    幸好原主的母亲留下了遗嘱,要不是就原主那个傻不拉几的性子,最终肯定得被沈家那一家子把东西哄去。    唉?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周叔叔你说我妈妈留下了遗嘱?什么时候留的?”    周律师抬眼看着他,神色很认真,过了一会儿才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第二件事,你母亲的死很大概率不是意外!”    第 33 章    周律师已经走了。    沈言说他想再呆一会儿,结果待到了天黑。    下午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他需要慢慢消化。    他对原主的母亲毫无印象,甚至不记得名字,说不定原书中就不曾提过她名字。    温馨,一个听起来就很温柔动人的名字。    沈言想,对方大概是一个长相温婉,性格柔情似水的美人。    周律师说她喜欢看书,看国外的老电影,还喜欢喝茶,不出门时也会穿漂亮的衣服,化精致的妆,亲手准备下午茶,是个精致又单纯的女人。    沈言也是到今天才知道温馨十六年前是死于车祸。    据说,当时已经很晚,她一个人从外地赶回来,途经一段复杂的山路时,与迎面而来的货车相撞,车毁人亡。    周律师说被发现时,人已经没气儿。    警方也做了取证调查,判定车祸是意外。    最终安排了沈博文去认尸,之后举行了葬礼,再之后的事情,沈言就已经知道了,继母王莉登堂入室,带着一个跟原主一样大的儿子。    当初沈言在看这段时也曾想过,原主母亲的死,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意外。    但原书后面再没有提过,他也就没多想了。    而今过了十六年,温馨的老朋友周律师,提出了他的怀疑。    “所以周叔叔是觉得那场车祸是人为的?”沈言问。    “车祸应该真的只是巧合。真正让我产生怀疑的,并不是这起车祸,而是这个。”周律师说着,又递了一个文件袋过来,“这是我在她以前去合阳会住的那套房子里找到的。她出事之后,那套房子一直空着,我没有太多时间,几乎没去过。最近沈博文来找我,要那七栋房的产权。我想你也大了,便考虑着要把这些东西都转交给你,所以,我才去那边找人清扫了一下,然后就发现了这些东西。凌乱的散落在茶几上,落了很厚的一层灰。”    离婚协议?    沈言打开了文件袋,抽出了里面的东西,是几张A4纸,上面是手写的离婚协议,笔迹很娟秀。    简要地列明了离婚后双方的各项义务和财务分配,重点是女方愿意放弃一切,只要孩子的抚养权,最后是离婚双方签字,女方:温馨;男方则是空白。日期是2003年7月11日。    沈言盯着那份简单的离婚协议发愣,好一会儿才翻过了那一页,继续往下看。    后面几张的内容很杂乱,零零散散的写着没头没尾的话。    “下周三是言言的生日,他说要从今年开始学习打网球,那我就送他网球拍做生日礼物。一定不能忘掉!!!”    “我今天好像在街上看到妈妈了,年轻时的妈妈,很漂亮。”    “我是不是该去做头发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去的?”    ……    这些话都没头没尾,沈言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直到他看到最后一页。    “我果然病了!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长期服用治疗精神疾病类的药物,正常人服用过多,会出现神经错乱,产生幻觉。    医生说我早已经过量,可是我并没有吃过那种药。    医生建议我留院观察,说我现在的情况有些严重,说不定会出意外,我也觉得是。    但沈博文已经在催我了。我如果今天晚上不回去,他一定不会放过言言的。    等几天,回去之后我再去医院检查。”    最后的日期是2003年7月14日。    也就是那一天,她出了车祸,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沈言明白前面那几页纸上零散的记录是什么意思了。    温馨一定是发现自己记忆出现了错乱,分不清现实与幻觉,所以随时做下记录,这样在她清醒的时候,就能发现自己精神状况出问题了。    周律师后来告诉沈言,沈博文其实在认识温馨之前,就已经跟王莉在一起了,两个厮混了好几年,两家都准备让他们结婚了,沈博文机缘巧合认识了温馨。    他看上了温馨年轻漂亮还有钱,所以,开始追温馨。    那时候的沈博文把自己扮演成一个努力上进又务实的老实人,温馨信了,就这样跟他结婚,拿出自己的钱给他创业。    沈博文创业了无数次,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几乎把温家的产业都败光了,最后才终于了点小有成就。    早些年他要靠着温馨的时候,对温馨千依百顺,但背地里,一直都跟王莉就没断过,否则沈嘉奇也不至于跟原主一样大。    后来他大概是知道温馨的钱都被他裹走了,他自己翅膀也硬了,对温馨就不再像以前了。    温馨大概后来是知道真相了,所以才想离婚。    但沈博文不可能同意的,因为离婚温馨要分走一半的财产,虽然那些本来就是她的,但沈博文跟王莉已经据为己有了,一个子都不可能吐出来的。    在他们看来,与其离婚,不如丧偶,这样一了百了。    所以他们给温馨下药。    那晚的车祸也许真是意外,但谁知道当时温馨是不是因为出现了幻觉?即便没有,从温馨最后留言也能推断的出来,沈博文当时肯定在用沈言威胁她。    也许在温馨发现真相提出离婚之后,这种威胁就开始了。    他不愿意离婚,但又担心温馨会直接起诉离婚,毕竟温馨还有周律师这样的好朋友。他清楚的知道温馨的死穴在哪里,便以儿子来要挟温馨不许离婚。    所以温馨才会在确定自己需要住院的情况下,还连夜往回赶。    如果那一夜她留在了合阳呢?那她就不会死了?    她已经知道自己精神状况出了问题,她会更加小心翼翼的。    所以,那一夜,她不该回来的。    可是为了她的儿子……    沈言用力的揉了揉的太阳穴,觉得眼睛有点酸胀。    他想起中午遇到沈博文时,他竟然那么客气,此时真他妈肠子都悔青了。    畜生!    虽然这一切不过是推断,但他跟周律师持一样的观点,他们推断的**不离十。    也就是说,沈博文根本就是杀人犯!    周律师说了,他会继续调查,一定会找到证据,让沈言自己小心点,毕竟沈博文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    沈言走出茶楼是已经八点多了。    这里离他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他心情压抑的很,想在外面透透气,所以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下午,他还想着一走了之。    本来,这些破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脑子坏了才要去管呢。    可现在……    回到家时,已经快九点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累,进门就跟没骨头一样倒在了沙发上,完全不想动。    闭上眼睛,脑子离全是温馨的笔迹,她说她可以放弃一切只要孩子的抚养权,她提醒自己一定要给儿子买网球拍……    渐渐的他的脑子里勾勒出了一个温婉柔情的女人,对着他笑,温柔的跟他说话。    沈言连忙站起来冲进了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但眼睛依然酸胀的厉害。    他明明不是原主,可此时此刻,他压抑了一下午的悲伤情绪似乎要压抑不住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他没理会。    这个时间谁会找他?敲错了?    然后他手机响了,是苏云哲的名字。    沈言不由抬头看了看门,苏云哲?    他几乎本能的快步走过去,手握住门把时,才猛然想起来他带着假发,现在是男装的样子。    他连忙把手缩了回来,接通了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苏总,你找我?”    “不在家吗?”苏云哲问。    沈言看了看门板,心想果然是他,那肯定在楼下就看到他家灯亮着,他还怎么撒谎说不在家?    而且,他不想撒谎。他现在不想一个人呆着。    “在。我现在不太方便,你在外面等会儿行吗?”他轻声说。    “嗯。”苏云哲同意了。    沈言连忙挂了电话,冲进卧室摘了假发,换下衣服,藏到了床下面,然后换了衣服出来,深呼吸了两口,等气息顺了才走过去把门打开。    苏云哲等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袋子。    沈言把他让进来,问:“拿着什么?”    苏云哲提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料很足的煎饼果子,巷口买的,还热着,想不想吃?”    沈言晚饭到现在都没吃。    本来也没胃口,没打算吃了。    此时刚出锅的煎饼果子在他眼前晃荡,他忽然就觉得饿了,冲苏云哲笑着点头:“吃!我晚饭没吃,现在正觉得饿呢。”    苏云哲把袋子递给他,自己在玄关换鞋,问:“为什么不吃晚饭?”    “减肥啊!”沈言随口丢了一句,便拿着袋子跑到桌子边坐下准备开吃。    苏云哲不止买了煎饼果子,还其他一些小吃,都是沈言自己平时路过会买来吃的东西,很合他胃口。    苏云哲换了鞋走过来,在对面坐下,“你不是怎么吃都不胖吗?还用减肥?”    沈言一愣,随即讪笑:“其实我就是懒,想省一顿是一顿。苏总怎么现在过来了?”    “路过。”苏云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    沈言看了看他,“真好!要不我就要饿到明天早上了。”    而且还要自己一个人呆着,说不定还会忍不住哭一场。    现在他吃着东西,有人跟他说话,他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可是在苏云哲的眼中,并不是这样。    他中午就看出沈言有事瞒着他,沈言不愿意说,他也不好追问,但还是有些担心。    所以晚上忙完,就过来了。    谁知晚上的沈言比中午看起来更糟糕。    虽然沈言在努力的冲他笑,可那表情比不笑还让人担心。    “吃得好饱啊!”沈言终于把一个馅料很足的煎饼果子吃完了,露出了一本满足的样子,“谢谢苏总,苏总你这真是雪中送炭啊,我真的太……”    他话没说完,就见苏云哲起身绕过了桌子,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幽深的眸子里透着浓烈的快要溢出来的关心与心疼:“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苏云哲进门就想问,但他看沈言难得还有食欲吃东西,不愿打断。    但此时他等不了了,他实在不愿看不了沈言强颜欢笑的样子。    沈言心里那股无处宣泄的悲愤因苏云哲的出现稍稍舒缓,可此时,苏云哲却在火上浇油。    “苏云哲……”沈言看着他,“肩膀能借用一下吗?”    苏云哲一愣,沈言已经靠过去,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温热咸涩的液体从他的酸涩了一整晚的眼睛里滴落了下来,他的声音也染上了水汽,“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我妈妈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    第 34 章    苏云哲落在他腰上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用力的把人抱住。    他没说话,他知道此时对沈言来说,所有安慰的话语都很苍白。    确实,对此时的沈言来说,虚无缥缈的安慰比不上给他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用力的抓着苏云哲的衣服,脸深深的埋在苏云哲的胸膛上,透着水汽的声音闷闷的。    “其实我对她没什么印象,我六岁时她就不在了,我甚至想不来她长什么模样,我有时候都会忘了我曾经还有妈妈。直到我今天才知道,她的死不是意外,她已经觉察到了,可为了保护我,她不得不让自己冒险。她是因为我死的,苏云哲,我妈妈是因为我死掉的!”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沈言,温馨不是他的亲妈,可当温馨的形象在他的脑子里具现化后,他发现他没办法不把自己带入成她儿子的角色。    也许是因为他这具身体是温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们骨肉相连。    他就好像是知道了自己的亲妈在临死之前,还在呕心沥血费尽心机的为他打算,最后,还因他而死一样。    他甚至有冲动不管不顾的冲去沈家,剁了沈博文跟王莉报仇。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他不知道要怎么去消化。    苏云哲的心猛地一沉,试图推开他看他的眼睛,可沈言不愿意,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怎么也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苏云哲心疼,没办法强迫他,只能又紧紧的把人抱住,声音轻柔却严肃:“沈言你听着,你妈妈的死跟你无关!是凶手害死她的,我们把凶手找出来,让他偿命,好不好?”    他算是听出来了,沈言不仅仅悲愤,还在愧疚自责,他这是要把母亲的死因归结到自己身上?    这太可怕了!    苏云哲不怕他伤心难过,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如此,这种情绪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去,但愧疚自责不会。    如果沈言今天背负下了这份愧疚,余生只怕都放不下了。    所以,他绝对要把这种错误的观念从沈言的脑子里挖出来,丢得远远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苏云哲打断了,“你那时候才六岁,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一个盼着妈妈回家的孩子。可是你没等到,对不对?你也很难过对不对?妈妈走了,以后再没有人真心疼你护着你,你总是被人欺负对不对?所以,你也是受害者啊。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错的是凶手,明白吗?”    苏云哲的声音很温柔,不疾不徐,像是在讲故事,但莫名就很有说服力。    沈言混乱的情绪神奇的被安抚了,他从苏云哲的怀里抬头,“真的吗?”    声音染上了浓浓的鼻音,眼尾泛红,泛着泪光的眸子依然没有平日里的灵动,只有不自知的无助与盼望,似乎只有苏云哲肯定的答案还能解救他。    苏云哲心软成了一片海,轻轻的擦去他眼角闪烁的泪光后,郑重的点头,“真的,所以,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沈言抓住他的手发愣,过了一会儿,又松开了,低头靠在他的胸口,软软的说:“再借我靠一会儿行吗?”    苏云哲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行,想靠多久都行。”    他乐意让沈言靠,沈言也不跟他客气。    于是等到沈言情绪彻底平复,主动松开他时,已经凌晨了。    沈言有些尴尬,抱着人家哭了一晚上,现在总不好赶人家回家?    “再收留一晚呗,这大半夜的,你也不忍心让我开那么远的车回去?”    就在沈言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苏云哲开口了,他看着沈言,一脸无辜,仿佛此时让他回去,简直罪大恶极。    其实他还真没想留下来,毕竟地板睡起来太难受了,他昨晚是太累,才能勉强凑合一夜,今天他并不想。    他主动留下来,是因为不放心沈言一个人呆着。    虽然此时的沈言看起来好像已经恢复正常,除了眼尾还有点泛红之外,已经看不出异样。    但是苏云哲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会永远放在心里。    对沈言来说,即便他现在不会为此事愧疚了,但母亲被人谋杀这个事实对他来说冲击也非常大,绝不可能一朝一夕就会完全恢复的。    所以才要留下陪着他。    “啊?”沈言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有些犯难。    主动留下苏云哲,只会让苏云哲更加误会?可确实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现在回去啊。    而且又像昨天晚上那样让苏云哲在地上躺一夜,沈言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忍心。    大概是因为晚上吃了人家带的东西,还把人家的衣服哭脏了。    “怎么?地板都不能睡?”苏云哲满眼的委屈。    沈言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了!我这不是觉得让你睡地板有些不好意思嘛。这样……“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我请你住酒店好不好?走!”    沈言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居然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这样一来,他既不用过河拆桥的大半夜赶苏云哲回家,也不用做出半夜让一个想包养自己,还真看上自己的男人留宿这种让对方误会的举动。    简直绝妙!    “不用那么麻烦了。”苏云哲却不领情,“再折腾,天就亮了。去洗澡,这边我来弄。”    他是不知道沈言心里的弯弯绕,在他看来,住酒店跟在这里睡地板也没什么区别,关键是大半夜的,沈言的情绪刚平复下来,保险起见早点休息,省的看到什么又触景伤情了。    所以见沈言并没有抗拒他留下来之后,直接把人拉起来推进了浴室,自己倒是熟门熟路的把打起了地铺。    早上他走的时候,被子被他叠好放在沙发上,沈言也没动过,此时用起来倒是方便。    所以等沈言从浴室出来时就发现苏云哲已经自己把床铺上了,还在帮他收拾桌子上吃的乱七八糟的袋子竹签。    沈言靠在浴室门前盯着他的背影,在心中忍不住暗骂自己。    说好了离他远点呢?为什么要让他进来,要跟他借肩膀,要抱着人家哭,现在还觉得他留来,家里怪温馨的?    沈言,没想到你是这么自私!    就因为遇到点事情,心里不舒服,就能做出这种让人家越来越误会的事情吗?    你真是渣男啊!    “怎么了?”    苏云哲回头,看到他一脸纠结,眉心都快打成死结了,连忙走过去,担心他又开始钻牛角尖。    沈言回神便撞上他关切担忧的眼神,一时间愧疚的无地自容,脱口而出,“苏云哲,我实话跟你说了,其实我是……”    苏云哲挑眉看着他,静待下文。    可沈言却卡住了,喉咙像是被人给扼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甚至还惊出了一声冷汗,暗骂自己是不是有病啊!    幸好悬崖勒马。    要是真摊牌了,苏云哲一定很难过?    而且,沈言承认他怂了,不止是怕苏云哲难过,还怕苏云哲会像秦漠风对凌思辰那样对他。    他发现他很怕苏云哲有一天会用那种看苍蝇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觉得他恶心,觉得曾经看上过他恶心!    他心虚的错开了视线,讪笑:“我其实有点累,先睡了。”说完转身要进卧室,却被苏云哲拉住了。    他做贼心虚,担心苏云哲要追问,忙道:“我真的只是想跟你说我困了,真的!”    苏云哲调笑的看着他,“我也没说你在骗我。来,头发吹干了再睡,要不明天会头疼的。”    他说话间拉着沈言按在沙发上,自己跑去拿了电吹风,插上电源打开,用手试了试温度后,轻轻的拨弄的沈言的头发吹了起来。    沈言愣住了,苏云哲的指尖每每划过他的头皮时,都会有一股酥麻的感觉,让他很紧张,可又觉得有股奇怪的感觉,一点都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悦。    “嗯?”苏云哲手指弯曲着往下顺他的头发时,忽然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沈言瞬间清醒了,整个人僵直着一动不动,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要怎么跟苏云哲解释,他的头发中间有一道扎手的痕迹。    他想要不就说他之前一冲动剪了短发,然后觉得不好看,所以接发了,或者说为了不想让他那个人渣老公找到,所以改变了形象?    应该说得通?苏云哲会信吗?    靠!沈言你是白痴吗?为什么会乖乖的坐下让他帮你吹头发?脑子呢?喂狗了吗?    要是苏云哲不相信怎么办?要是他因此怀疑,开始调查你该怎么办?    沈言紧张的手心冒虚汗。    “你掉头发挺厉害啊!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熬夜?”苏云哲说着把手伸到沈言的眼前,“你看,我稍微弄了一下,掉了好几根。”    沈言盯着眼前骨骼分明的手,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    还好还好,苏云哲这种听到女生来大姨妈只会说多喝热水的直男,大概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接发这个概念,也许他是把那道明显的痕迹当成是头发打结了。    沈言连忙伸手拨掉了苏云哲手中那几根头发后,挪了挪身体,回头从苏云哲手里拿过了电吹风,笑道:“大概是最近没睡好。我自己来,你赶紧洗澡去,明天还要去公司。”    苏云哲也没勉强,“确实,明天早上有个很重要的会。我去洗澡,你……”他说着轻轻揉了揉沈言半干的头发交代,“头发吹干了再睡!”    “知道了!”沈言乖乖的点头。    直到苏云哲进了浴室,他才终于忍不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感觉刚换的衣服都汗湿了。    天啦,这提心吊胆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太吓人了,他不玩了!    沈言下定决心后,以最快的速度吹好头发,进了卧室。    苏云哲洗完澡出来,沉了眸子盯着卧室的门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起电吹风去吹头发去了。    苏云哲第二天上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所以起的很早。    沈言的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厨房干净的像没人住一样,苏云哲想做个早餐的计划落空,直接下楼买了现成的。    回来后卧室依然毫无动静。    苏云哲有些犹豫,走过去敲了敲门。    没反应。    又敲了敲,还是没反应。    “言言?”    依然没反应。    苏云哲试了试门把,发现没所有反锁,直接推门进去了。    只见床上的人听到声音后,立刻拉起被子把脸埋进去,睡意甚浓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来:“苏总再见!”    苏云哲失笑,走过去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起床,吃早餐。”    沈言昨晚睡的不好,而且现在对他来说也太早了,他根本就没清醒,声音软糯无比,“我不吃了,再让我睡一会儿。”    苏云哲被他无意识的撒娇闹的心里痒痒的,却依然不让步,“不行!起床跟我一起去公司。”    睡眼惺忪的沈言从被子里探头出来,一脸幻听的样子,“啊?我又不用上班,为什么要去?苏云哲我好困 ,我要睡觉!”    第 35 章    苏云哲后悔了,他高估自己的定力,忘了在沈言面前,他的定力总是轻易丢了喂狗。    此时见沈言迷糊娇软的模样,他觉得口干舌燥,忽然不想去公司了,想做点别的。    好在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谁说你不用上班?忘了自